番外14

张家这边如火如荼的发展着，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和向上的希望。

而九门这边已经快要把自己搞疯了，那天的事怎么都查不出来结果，头上永远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，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。

而这边，族人们的血脉净化完全，那些身有疾病，或者中毒的族人都清除了隐患。

而张海楼也欣喜若狂的捧着蕴养着张海侠灵魂的聚灵牌走了之后，看着无数闪烁着张家枉死之人的灵魂玉牌。

两人兴致勃勃的去找了已经恢复记忆的张起灵，去聊天了，因为这两个世界，这两个张起灵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不同了。

这边的，看着清冷淡漠，但因为失忆和张家那么大一个坑，让人一骗一个准。

但她们那边的呢，张家鼎盛之时的族长，小时候有张晞和养着，后来又有自己亲生母亲陪着，还有着无数亲人。

那是一个看着沉稳清冷，实则对着亲人很是话唠并且坑死人不偿命的。

张起灵的小院难得安静，他的居住地，是历任族长的位置，今天那些长老没过来，张起灵坐在一边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的黑金古刀。

张海客坐在他对面，正低声说着什么，见张予念和张云笙掀帘进来，两人都停了话头。

“小哥，忙着呢？”张予念抛过去一袋刚炒好的南瓜子，“来串个门，听说海客哥也在，正好。”

要说这边比他们那边不太一样的，就是服装什么的不太一样，两人很是入乡随俗，没再穿那些相比起来比较古风的裙子，反而换了利落的衣裤，她们觉得，这样更帅了。

张云笙挨着张起灵坐下，目光扫过两人间微妙的气氛：“聊什么呢？看表情不像说好事。”

张海客苦笑一声：“还能聊什么，翻旧账呗。说到当年九门那帮人，在四姑娘山坑了小哥之后，转头就把他关进格尔木疗养院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张予念手里的瓜子壳“咔嚓”捏碎了。

张云笙脸上的笑意也淡了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石桌，灵力在她掌心悄然翻涌：“把他关进去？用那些破实验折腾他？”

这话像根针，刺破了屋里短暂的暖意。张予念的脸色沉了沉：“说起来就气，当年四姑娘山那事，明明是他们求着起灵哥帮忙，转头就把人关进格尔木疗养院，简直不是东西！”

“何止不是东西。”张云笙的声音冷了下来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，“他们利用起灵哥的能力，又怕他脱离掌控，就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困住他，张启山和张日山，这两个带头的，最是可恶。”

张起灵垂着眼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，泄露了他并非毫无波澜。

张海客哼了一声：“张家的脸，都被他们丢尽了。”

“丢了的，总要讨回来。”张云笙突然站起身，眼神里翻涌着骇人的戾气。

她没有出门，甚至没有抬手做任何动作，只是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，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张启山，张日山，他们身上流着的麒麟血，本就不该属于背信弃义之徒。”

张起灵垂着眼，没说话，只是握着刀的手指紧了紧。他从不提那些日子，但腕骨上曾经的淡粉色的针孔印记，是抹不去的证明。

即便已经看不见了，已经恢复了，但不代表那些就抹平了。

“九门里带头的，不就是张启山和张日山么？”张云笙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，“同为张家血脉，他们倒真下得去手。”

“他们早不算张家人了——”张海客的话刚出口，就见张云笙猛地抬眼，瞳孔里闪过一抹幽光。她没起身，甚至没回头，只是抬手对着空气虚虚一握。

千里之外，九门齐聚，正在喝茶的张启山突然脸色煞白，猛地捂住胸口，一口血喷在茶盏里。

他感觉体内那股引以为傲的麒麟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，正被生生剥离，四肢百骸传来撕裂般的疼。

其他人被这种状况惊到了，尤其是齐铁嘴，他现在什么都算不出来，难不成，这都是报应吗。

与此同时，格尔木疗养院里，张日山正在巡查完病房，突然栽倒在地，浑身痉挛。

这里已经拖了很久都没查出来了，这次，他亲自带队过来了，即便害怕张家本家神出鬼没的态度。

但此时他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褪去的麒麟纹身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——那是他力量的源泉，是他能活过百年的依仗，此刻却像潮水般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即便他不喜欢曾经迂腐又封建的张家，甚至说过他们古板不知变通，但真正失去的时候，他原来是重视的。

小院里，张云笙缓缓松开手，语气平静得可怕：“没了麒麟血脉，他们也就不配再姓张了。”

张予念看了她一眼，没反对。甚至很支持，张起灵抬眸看向张云笙，眼神里有一丝波动，却没说话。

好在几个人都习惯他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了。

“算了，不提这两个败类。”张予念把话题岔开，看向张起灵，“哥，你想不想知道白姨的事情。”

这也是她刚想起来的事情，现在的白姨，应该还是处于沉睡状态。

张起灵的指尖顿住了。

母亲，这个在他心里没有印象的词组，但那个世界的他，过得很好。

那里的母亲，很温柔。